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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騙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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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騙婚

◎“別緊張,今天不碰你。”◎

“等等, 耀靈,你到底什麽意思?你這樣莫名其妙讓人很難受啊!”風神若蹬著雙腿,試圖從他懷裏跳下來。

耀靈低頭瞅著她因憤怒而染上幾分緋紅的臉頰, 輕笑了起來,“乖, 只是帶你去沐浴更衣。”

“什麽……沐浴更衣?青天白日的。”後面的聲音小了幾分, 因為她忽然想起, 貌似從昨天到現在,她都沒洗澡。不由捂了捂臉, 來姨媽還不洗澡,她怎麽忍得了的啊……

“捂臉做什麽, 怕羞?”

“……你管我。”

“要管, 你是我寶貝兒——”

“閉嘴!”

風神若忍無可忍, 見他一副不肯細說的樣子,只能壓下心裏的詭異。

放下手看向四周,拐進內殿,忽略外面仍時不時傳來的誦經聲, 仔細聆聽, 可以聽到細細碎碎的水流聲。

看來沐浴的地方就在長生殿裏。

可這樣神聖莊重的地方,是適合沐浴更衣的嗎?

風神若心裏那股怪異再次被翻出來, 不由得擡手摸了摸剛剛被剪頭發的位置。剪出來的頭發還被放入金盒, 消失在金龍的嘴裏……

怎麽想怎麽詭異, 該不會是有什麽詭道術法在等她吧?

想到贏殤制造出傀儡重生, 又在耀靈身上出現,最後和他的身體合二為一的手段, 風神若瞬時一陣警醒。

不行, 還是得問清楚。

她擡頭, 故作嚴肅道:“耀靈,你剛剛剪頭發那個是做什麽的?說清楚,別想騙我。”

“一些進殿內的小儀式,寶貝兒不是想上樓看看?”

進殿還要小儀式?金燦燦栩栩如生的金龍龍頭一閃而過,風神若半信半疑,“按你這麽說,進長生殿的要求,就是剪頭發獻給神龍,得到神龍認可就行?”

“……也可以這麽理解。”耀靈輕笑著,原本冷峻矜貴的五官柔和了幾分,將整個人襯得魅力無限。

風神若只是從下往上看到一些側影,就不可避免地被他這副俊美的模樣勾到。

記憶裏無論是贏殤還是耀靈,都很少這樣笑,更別提今天以來,他心情就一直很好,嘴角的弧度似乎都沒彎下來過。

到底發生了什麽好事,能讓他這麽高興。

正琢磨著,眼前忽然豁然開朗,一改金燦燦的色系。

暖白霧氣氤氳,中間添加了各色綠植點綴裝飾,玉石打造的假山林石水渠,以及……盡頭散發著濃濃煙霧的乳白色浴池。

浴池很大,中間卻隔了一道玉色雕刻精美的屏風,將寬敞的浴池一分為二。

還不等她思考那扇屏風為什麽要擱在浴池裏,耀靈就將她重新放在地上。

腳下的玉石地板被浴池裏的熱氣浸染,踩上去都是一片暖意。

風神若舒服地喟嘆一聲,就被牽著手往浴池邊走去。

玉石假山一側,左右各放置了兩個雕刻著龍鳳雙飛的衣架,衣架中上至衣物下至鞋襪一應俱全。不遠處還有梳妝臺,上面發梳發飾,胭脂水粉都準備充分。

顯然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。

“若若,要不要——”

“不要,我自己來!你出去!”

耀靈一開口,風神若就知道他想說什麽,義正詞嚴的第一時間拒絕。

“我也要洗。”在她開口反對前,耀靈指了指屏風另一頭,“我在那邊,不看你。”

她斜著眼表示懷疑,“我不信。”

男人無奈一笑,低頭吻了吻她的唇,再直起腰時,也松開她的手,“我保證,去洗澡好不好?”

“那你先過去洗,我等你洗好了再洗。”男女共用一個浴池可以,但同時共用,不行!她可沒忘記,某人在飛機上對她做的事情。

“好。”耀靈推著她的肩膀,將她帶到梳妝臺前坐下,“坐在這裏等我。”

梳妝臺上擺放的發飾造型都很獨特,又是金光閃閃的精美制作,她沒忍住多看了兩眼,點頭,“那你快點。”

“放心,很快。”走之前,還不忘親了親她的臉頰。

風神若回頭看著男人走到對面屏風後面,又等了片刻確定他已經脫了衣服下水,才將視線轉回梳妝臺上。

都是些極具歷史年代感的精美發飾,金冠、金簪、耳墜,一旁的胭脂水粉也應有盡有。

可惜她對這些東西了解不多,辨別不出年份,不確定……這些到底是贏殤準備的,還是耀靈準備的。

但恐怕要讓他失望了。

風神若摸摸自己一梳到底的頭發,這些東西怕戴上去不到十分鐘,就會全部掉完下來。

便對梳妝臺上的東西失了興致。

她撐著下巴望向遠處的玉石造景,不自覺拿它們與神隱寺的雲渺樓對比。

那裏是贏殤在神隱寺的小宮殿,但與這座長生殿相比,還是差了一些。

不過可以確定,長生殿上面幾層,肯定有留下贏殤的痕跡。

要不要……趁著耀靈洗澡,到上面看看?

風神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不遠處被屏風擋住的地方,耀靈應該還在浴池裏洗澡,她要是這個時候出去……

“等無聊了?”

風神若:“……”

也不必洗這麽快,洗幹凈了沒啊。

她嘴角微抽,望著煙霧之中一身簡單中衣褲走出來的男人。

眉眼溫柔,五官深邃,經過三年的成長,已退去少年帝王的清冷俊逸,邁入成熟男人的關卡。成熟的帝王,渾身上下無不充斥著霸道尊貴的氣質,舉手投足間更令人由衷敬畏,不敢放肆。

除了沒有帝王記憶,眼前的耀靈已然是帝王。

風神若突然有種,帝王只是忘了她的認知。

一想到贏殤忘了她——

“若若?”

耀靈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迫使她回魂,急忙撇過臉,“沒有,只是你忽然穿傳統裝,一時看不習慣而已。”

回了耀家就跟解鎖新技能一樣,連穿衣的色系都變成白色。

“以後多看看就習慣了。”耀靈直起腰,難得沒碰她,而是用下巴往後示意一下,“去洗澡,我在那邊等你。”

那邊?風神若順勢看了一眼,見屏風對面也有一個梳妝臺,便點點頭,強調:“不許過來偷看!”

“好,不偷看。”說著主動轉身走過去。

忽然這麽配合……更奇怪了啊。

又是剪頭發又是沐浴的,真的只是入殿儀式?

風神若一邊懷疑一邊三兩下脫掉衣服坐進浴池裏,警惕了好一陣,確定耀靈那邊都沒有動靜,才放心洗澡。

乳白色的池水溫度適宜,舒服得令她整個人都毛孔打開,靠在暖玉旁身心放松起來。

這三年來一直在冰神時代和雲王行宮中兩點一線,洗澡也只在雲王行宮簡單淋浴,像這樣舒舒服服泡澡,還是頭一次。

就是這樣的溫泉泡澡不能泡太久,久了會頭暈目眩。

風神若不敢貪念,該起來就起來,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,衣架上的衣服是前不久和耀靈一起選的其中一套。

白色銀絲勾線,帶有耀家專屬的滾雲邊暗紋,款式設計看起來十分繁瑣,光中裏衣就有四五層,下裙裙擺更是寬大偏長。

這衣服不像日常,倒像禮服。

風神若琢磨著把整個套裝穿上,末了回頭甩甩身後拖地的裙擺,一頓,走到梳妝臺前。

鏡子不大,但站得遠,能看到大半個自己。

仿佛又回到了當年,她還是域神國舉國上下,最受寵的神隱長公主。

那時皇兄寵她,二哥縱她,都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送到她面前。是以只要她回宮,所用之物皆是最好最華麗的稀世珍品,獨一無二。

但那時,她的頭發已經掉光了。

十五歲後,她就恢覆受輻射影響的身體,為了不讓人擔心,她只能自制假發戴上,模樣還是從前的模樣,但她已經無心欣賞。

假發就是假發,掩蓋不了她是光頭的事實

沒想到時隔幾百年,她竟然還能再一次穿回這樣華麗的服飾,並且是用回自己真正的頭發。

真好啊。

她難掩歡喜地摸摸自己的長發,雖然沒有做任何發型,但就算是披頭散發,也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。

也不知道大結局後,她穿回家時,還能不能保持這個模樣,爸爸媽媽看到,肯定會為她感到驕傲。

“真美。”

低沈暗啞的好聽男聲忽然在耳後響起。

耀靈!風神若急忙抽回飛遠的思緒,剛擡起眼眸,嘴邊就傳來熟悉的氣息。

男人自身後往前,輕吻她的嘴角,只是蜻蜓點水,一觸即離。

“你——”

話音止住,風神若身體後仰,將耀靈此時的穿著打扮看在眼裏,明亮的瞳眸裏劃過詫異與微不可覺的……驚艷。

帝王很少一身白出現在世人面前,他喜好鎧甲,喜好深色衣物。

像如今一身白又是一頭短發的樣子,一改王者霸氣的一面,反而多了幾分清冷矜貴,如同天上高高在上、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一般,直叫人敬仰。

……不對!

風神若眼睛一瞇,由上至下打量男人身上的幾重白衣長袍,再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白衣長裙,頓時茅塞頓開,臉上爬起陣陣熱意。

竟然是情侶款!

好重的心機啊!

她一味地打量,沒發現耀靈也在觀察她,將她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裏,心尖酥酥麻麻的,令他欲罷不能。面上卻不露聲色,輕笑道:“若若,我幫你梳妝。”

身體被轉了一圈,按坐在梳妝臺前。

風神若回過魂,正巧與鏡子裏的男人對視個正著,那雙深邃染著笑意的黑眸,比夜晚的星星還要閃亮,只一眼就險些將她灼傷,急急忙忙撇過臉,反詰道:“你會嗎?”

耀靈拿過梳妝臺上的金梳,意有所指,“試試看,總要會的。”

什麽叫總要會,暗示他以後還要給她梳頭發?

想什麽,她才不要這個狗東西幫忙呢!

風神若又羞又惱,偏偏男人已經熟門熟路地開始幫她梳頭發,從頭梳到尾,動作很是輕柔。

她的頭發本來就柔順,根本不用梳。

但鏡子裏的男人低眉垂眼,俊美的臉龐上因嘴角噙著笑而浮上一層溫柔的光,高大的身形位於她身後,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影子裏。

……這畫面好奇怪。

風神若蹙起眉,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他們此時的畫面,甚至都不敢多看。扭頭轉移註意力,語氣不自然地開口道:“我這頭發梳不梳都一個樣,你別白費力氣。”

“那也要梳。”耀靈手上的動作不停,輕輕將她的腦袋轉回去後,忽然低聲開口說:“一梳梳到頭,富貴不用愁。”

風神若:“?”

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兒耳熟?

還沒想明白在哪裏聽過,又聽到耀靈說:

“二梳梳到頭,無病又無憂。”

這話也耳熟,配上他的動作,好像也應景。

富貴不愁,無病無憂,這兩點好像她都達到了。風神若心想,就當做是耀靈對自己的祝福,誰讓他此時臉上的神情……

看起來溫柔又認真專註,這個時候打斷他,好像不太厚道。

算了算了,就當是欣賞美男,畢竟戰亂時代,她可沒見過贏殤做這副騷包惹眼的打扮。

“三梳梳到頭,多子又多壽。”

風神若:“?”

光顧著欣賞美男,她捏了捏指尖,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,悄悄擡頭。

但耀靈根本沒給她思考的機會,緊接著低聲說:

“四梳梳到尾,舉案又齊眉。”



如同被驚雷劈當頭一擊,風神若被耳朵裏反覆循環的那句‘舉案又齊眉’劈得類裏焦外。

“五梳梳到尾,比翼又雙飛。”

她呼吸急促,放在腿上的手指都隱隱顫抖。

就說為什麽那麽耳熟,這不是人家拜堂結婚,大姑娘出嫁時才會說的祝福語嗎!

可耀靈這是什麽意思?

故意逗她?

“六梳梳到尾,永結同心佩。”

鏡子裏俊美無儔的男人終於擡起眼皮,深情纏綿的目光,與鏡子裏因錯愕而小嘴微張的她相撞,捕獲住她的視線後,薄唇輕啟,一字一句地道:

“若若,系上同心佩,從此你我,再也不分離。”

風神若:“!!”

同心佩,不分離,加上前面的比翼雙飛永結同心,一個可怕又恐怖的想法浮出水面,震驚她全部。

不不不,這個狗東西就算再怎麽狗,應該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。

“你、你少胡說,誰跟你系什麽同心佩,還有你剛剛亂念什麽,那些話是可以隨便說的嗎!”風神若難掩自己的慌亂,站起身後退兩步,又實在不敢與男人對視,轉過身不看他,強裝鎮定道:“現在洗完澡,可以上樓了吧?”

女人滿面紅霞,明眸深處溢著小鹿亂撞般地驚惶無措,哪怕在煙霧繚繞中,也遮掩不住她熠熠生輝的精致嬌顏。

若是再眼尾泛些紅,嬌嗔軟糯的嗓音哭著喊他……

耀靈緊急閉了閉眼,再次睜開時,眸底暗光沈沈,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沈、沙啞,甚至粗糙的聲音,“可以。”

但在上樓前,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。

“你幹嘛,別拉著我!”

風神若嬌聲制止,但根本阻止不了男人的鐵臂摟住她的腰,將她拉到懷中。

一個虔誠又克制的吻,落在她光滑細膩的額頭上。

“若若,幫我戴玉佩好不好?”

一塊月牙形雕工精致圖案覆雜的玉佩被放在她手中。

她呼吸一緊,怔怔看著手中的玉佩。

這玉佩是……幾個意思?

該不會——

她倏地瞳孔一縮,月牙玉佩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,將她的手心燙得就想甩出去。

可是遲了。

一只手背隱約有青筋暴起的大手覆蓋過來,牽引著她,將玉佩繩索穿過男人腰間的玉帶,反轉一圈,穿入系孔。

“若若真棒。”

語氣滿足又滿意的低沈嗓音落在她耳畔,也令她猛然驚醒擡頭,“你什麽意思——”

“噓。”

帶著暖意的指尖按在她輕顫的唇瓣上,阻止她開口。

風神若甚至都沒看清男人是從哪裏拿出來的玉佩,又是怎樣憑借一只手,就將玉佩掛在她腰間,與他一左一右對等。

“永結同心。”

耀靈後退一步,與她面對面,俊美的臉上笑容晏晏,連帶那自帶霸道英氣的眉毛也泛起溫柔的漣漪。就像他們彼此腰間系的月牙玉佩一樣,於煙霧繚繞的柔光中,成為一彎皎潔明亮的弦月。

可他的笑容再怎麽溫柔迷人,再怎麽明亮絕倫,也無法忽視,他那雙燦若星眸的眼睛裏,再無遮掩的偏執愛意。

濃烈的愛與毫無保留的占有欲,幾乎要將她淹沒窒息。

此時此刻,就算對男女之事再怎麽不了解,風神若也猜出眼前的男人一系列謎之操作的目的。

她不由得氣紅了眼,臉上更因為慍怒而漲紅,搖頭否認道:“不算!這樣不算!!”

“算的。”耀靈臉上的笑容加深,眼中的愛戀以及占有欲翻湧得更兇險。

在她警覺逃跑前,先一步強勢霸道將她攏入懷中,捏住她的下巴擡起,輕吻住她嬌艷顫抖的唇瓣,低沈性感的聲音,仿佛從胸腔中傳出一般。

“你不願戴戒指,那就系玉佩。若若,作為逃跑三年的代價,你得讓我轉正,不是嗎?”

至於什麽轉正,還能是什麽轉正。

當然是從未婚夫,轉正為丈夫。

可這個狗東西,根本就是騙婚!自說自話!

虧她剛剛還覺得這個狗東西做不出騙婚這種事情來!

呸!

之前瞞著她,封她為神安皇後就算了,騙她喝毒酒殉葬也情有可原,可現在,竟然還敢騙她成親?!

她就說,這個狗東西怎麽今天心情那麽好,原來目的是這個!

還有外面那些一個個見都沒見過面的耀家人,一看到她就笑的原因也找到了。

耀家家主成親,耀家人怎麽可能不知道!

好個臭不要臉的狗東西!

竟敢騙她成親,還騙她什麽進殿的小儀式!

將所有來龍去脈捋清後,風神若氣得身子後仰,躲開嘴上的吻,美眸裏溢滿熊熊燃燒的怒火,厲聲反駁:

“什麽懲罰轉正,我不承認!耀靈,你這樣根本就是騙婚。不對,我們沒有領證,現在是現代社會,沒有領證就不算結婚!”

耀靈輕吻的動作止住,輕笑一聲,“若若倒是提醒了我。”

?!

她大驚,難道他沒想過領證問題,而是打算單純搞些虛無縹緲的儀式就算了?

那她剛剛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?

風神若懊惱不已,挽救道:“那你也休想!我沒有身份證,不是你們這裏的人,你——”

她急忙捂住嘴,咬緊牙關懊悔至極,差點出了大事兒!她剛剛究竟都說了什麽啊!什麽不是你們這裏的人,她瘋了不想回家了嗎!

憤怒中的女人如同夜色中盛開的玫瑰,美得勾人心魄而不自知。耀靈眸底隱約劃過一道精光,悍然不顧她的掙紮反對,彎腰將她打橫抱起。

“我知道,若若來歷特殊,同我一樣。”

一句話,輕而易舉地將風神若被激起的,反抗到底的念頭封印住。

她難掩驚愕,屏住呼吸,心裏已然掀起驚濤駭浪。

同他一樣……他知道了什麽?

“你……”

“不必緊張。”耀靈嘴角噙著笑,將她放在梳妝臺前,“讓我試試幫你梳妝,好不好。”

話是詢問的語氣,但男人已經撩起她的長發,拿過一旁的皮筋發帶比畫起來。

風神若的喉嚨被堵住,半天也擠不出一句話來,只能僵硬地坐著,任由他不停比畫。

許久,她深呼吸著,按捺住心裏翻滾的驚慌,緊張地試探道:“你剛剛的話,是什麽意思?”

“當初我問你,介不介意你的未婚夫是個老妖怪。”耀靈將皮筋和發帶都系了一遍,發現系不住後,便放棄這個方式。

轉到梳妝臺另一側,連續打開幾個錦盒。

裏面全是各種琳瑯滿目的發簪配飾。

風神若咬咬唇,根本沒法集中註意力看他在做什麽,“你是問過我,然後呢?”

“你說不介意時,我很高興。”他的目標分明,確定錦盒裏的發簪分類後,立即停留在其中一個,三兩下便翻出他需要的東西。

一個由多條琉璃流蘇組成直系金冠的發飾,沈甸甸地落在她頭上。

無需盤發系發,只需要將金冠擺正,由四散下墜的流蘇鏈子固定,在重量的加持下,想甩都甩不下來。

墜落在眉心上的金蓮星環令她不適應的蹙起眉,剛想擡手摘下金冠,就被男人的大手按住,繼續說:

“發現若若也一樣時,我更高興。”

風神若瞬時身體僵硬,被他扶著肩膀站起身。

鼻息間彌漫的龍涎香被染上了愉悅的氣息,伴隨著男人的吻落在耳垂上,將她的領域一寸寸侵占。

“瞧,我們如此般配。”

鏡子裏的男女身著同款服飾,身形交疊,露出腰間掛著的半月形玉佩,男俊女美,宛若一對金童玉女,天生一對。

她從未想過兩人站在一起竟然是這樣的畫風,眼睛莫名一熱,心臟處也被重鼓敲擊,餘勁十足。

空氣仿佛被一股股熱浪沖刷過,留下濃烈的燥熱,逼得她面紅耳赤,急忙轉過臉,底氣不足地反駁:

“不配!才不配呢!你是老妖怪,我不是!”

“好,若若不是。”

耀靈輕笑,深邃的目光從她嬌艷欲滴的臉上移開,落在那枚如玉勾人的粉色耳垂上,眸色瞬時加深。

但此時實在不容他再放肆。

男人克制地深呼吸,再次彎腰將她打橫抱起。

猝不及防的風神若連忙攀附住他的肩膀,“等等、去哪裏?!我告訴你,我不要——”

距離太近,女人甜香美好的氣息不知死活地在眼皮子底下亂晃,惹得耀靈粗喘著氣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聲音因克制而沙啞到至極,“差點兒忘了,還沒塗唇脂。”

唇脂?

風神若疑惑,下一秒大一驚,想捂住嘴也已經來不及。

“不唔……”

激動粗魯的唇舌不放過她唇瓣任何一處角落,尤其是上唇的唇珠,被吮得又疼又麻,不稍片刻便發燙發脹起來。

“耀靈唔你住口放開!”

耀靈對她的唇瓣眷顧有加,鍥而不舍地吃著,如同癮君子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,無視她的掙紮與抗議。

“嘶疼混蛋變態……”

含糊不清地罵罵咧咧,不停從兩人唇瓣中傳出。

耀靈充耳不聞,吮完上唇換下唇,直到將她的兩片紅唇吮得又紅又腫,才滿意地退開。

粗喘著氣,聲音粗狂而沙啞地宣布自己的所有權。

“這是我的。”

只有他能碰,只為他綻放。

男人饜足般發出一聲喟嘆,輕柔而虔誠地吻一下她的額頭,重新邁開步子轉出門。

風神若被方才的折磨弄得眼尾發紅,手腳發軟,想抿唇又疼得慌。只能怒視著男人的下頜,快速在大腦裏組織文字,咬牙切齒道:

“耀靈,你以為你這麽做,我就會承認嗎?是,就算我和你一樣不老不死,就算這世間只有我們兩個擁有同樣的體質,但那又如何?!一次兩次都是這樣,你問都沒問過我的意見,就會騙我,你除了會騙我,你還會什麽!”

一生起氣來,她總會不自覺口不擇言。

耀靈踏上階梯的步伐微不可覺地慢了一拍,垂眸望著她,道歉張口就來,“是我不好,不該騙你。”

但凡他聲音裏加一分歉意,她都相信。

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,讓風神若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盛,伴隨著慍怒的聲音,一巴掌打在他的下巴上,毫不留情。

“你哪裏知道錯!!”

耀靈一楞,舌尖抵了抵被指尖掃到的腮幫,就聽到懷中女人慍怒的罵聲。

“混蛋!我是打不過你,但你也別忘了,現在時代變了,我不可能再任由你要挾!你也別逼我跟你徹底鬧翻臉,到那時候我們之間誰輸誰贏,還是其他結局,誰都說不定!”

他們域神國向來擅長同歸於盡,真到鬧翻那一天,拼盡全力打一場就是。

橫豎——

戰國時代,若沒有四國圍攻,她或許早就帶著自己的風神衛,向當時的贏王帝對戰了。

年少輕狂,一樣在戰場上所向披靡。

被關在神隱寺那些年,每次聽到贏殤述說戰況,她都忍不住幻想若換成她是贏殤的對手,要如何應對。

要真能和贏殤對戰一次……也算了卻多年心願。

就是代價會很沈重。

“若若想和我鬧翻臉?也不是不行。”

雙腳忽然落地。

風神若剛剛想得入迷,連耀靈將她抱到什麽地方都沒留意。

但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?

和她鬧翻臉也不是不行?

不,這個狗東西才剛騙她成親,怎麽可能會真的和她鬧翻臉。

肯定有後招。

她警惕地擡頭望去,下一秒,驚了又驚,“這是……”

“一塊金牌,一個恩情,金牌上的家族只要耀家需要,他們就必需無條件配合。”

耀靈說著,牽住她的手往琳瑯滿目的金牌架走去。

如果只是一個架子,金牌數一數還能數清。

可無數個架子疊加,金牌掛得滿滿當當,數不勝數。

這哪裏是一塊金牌一個恩情,這些家族恐怕都是這幾百年來,贏殤暗中培養的勢力。

——等等!

風神若掙開耀靈的手走到一側的金架前,一連翻了幾個金牌,內心逐漸翻起滔天巨浪。

風家,君家,陸家,顧家……甚至是龍家。

贏州大陸上數得上名字的大家族,都有對應的金牌記錄。

更別提——

“為什麽連慶遺大陸的家族也有?!”她拿著一塊金牌轉身,眼瞳裏的憤怒幾乎要溢出來,“你竟然帶人去慶遺大陸,你不是答應過我——”

後面的話音緊急止住。

慶遺大陸與贏州大陸相鄰,中間的分界線就是域神國。

當年她甘願自縛神隱寺,是因為贏殤答應過她,永生永世不踏入域神國領域,不得惦記被埋葬的域神國遺寶。

而贏殤想去慶遺大陸,就必須得經過域神國上空。

也許只是經過上空,不代表去了域神國遺址。風神若深吸一口氣,緊緊攥住手中的金牌,轉身將金牌掛回去,繼續查看其他金牌上的名字。

她被怒火勾住全部心思,根本沒註意到身後人的反應。

耀靈眼睛微瞇,無聲無息走到她身邊,順著她的視線望去,挑挑眉,“我答應過你什麽,說說看。”

“沒什麽。”風神若心底裏的那股憤怒還在,尤其是又發現其他大陸的家族金牌,甚至連一些皇族名字都記錄在其中後。

最終被內心的震驚激得渾身發冷,擡起顫抖著手捂住眼睛。

“我就說……”

贏殤怎麽會放棄帝位,放棄他長久以來擴征國土的樂趣。

什麽放棄,他根本就是看不上贏州大陸,將手伸到了其他大陸上。

怪不得耀家在小說劇情裏是這樣逆天的存在,怪不得耀靈對帝位毫無興趣可言。

原來是這樣。

原來其他大陸也有他的勢力。

就算沒有贏王軍,也會有其他軍隊為他所用。

在他眼中,恐怕連贏王宮都不值一提。

贏殤還是贏殤,還是那個能輕松統一贏州大陸的千古一帝。

她究竟是有多愚蠢又是有多天真,竟然覺得自己能與千古一帝拼死一戰。

這個狗帝王可是足足活了幾百年之久,只要他願意,統一所有大陸都不在話下。

而她,卻是沈睡了幾百年,身上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守,背後更是有無數顧慮要顧及。

但帝王呢?

無懈可擊的帝王,唯一的軟肋是什麽?

只有她。

風神若閉上眼,忽然後悔,後悔到腸子都青了。

應該什麽都不管,知道劇情那天就應該直接回冰神時代,找個冰山將自己埋了,睡到大結局直接回家。

在死遁後理什麽二哥,顧慮什麽大姨媽來不來,也應該什麽都不管,隨便找個冰山把自己埋了。

不然也不會遇到耀靈,發現他多年來的布局。

在這樣強大到逆天的帝王眼皮子底下,她真的還能活到大結局,順利回家嗎?

難。

實在太難了。

這個狗男人根本不懂得尊重她的想法,如果被他知道她的目的一直是回家——

越想,越密集恐怖。

恐懼與看不見希望的絕望源源不斷地從腳底爬起,風神若雙腿一軟,身子搖搖欲墜起來。

卻被男人強有力的臂膀一把摟過,被密不可分地擁抱住。

“寶貝兒哭什麽……”

低沈難掩無奈的好聽嗓音最終消失在她唇齒間。

原來不知不覺中,她被嚇出了一臉淚。

男人溫柔地吮住她的唇瓣,舌頭探入,在她的牙關處停留駐足。

仿佛在給她時間準備一樣,片刻,才探入其中。

又在纏上她的舌尖時頓住,撤出。

“寶貝兒,不逗你了,我道歉好不好?”

耀靈嘆息,彎腰將懷中小臉慘白嬌軀瑟瑟發抖的小可憐打橫抱起,一邊低頭親吻她的臉頰作安撫,一邊大步朝樓上走去。

“不翻臉,永遠不會翻臉,若若,剛剛都是騙你的,別哭,嗯?”

臉上濕漉漉的淚水被一一吮幹,風神若眼睛裏還溢滿氤氳,聞言顫顫擡頭,艱難地開口問:“真的嗎?”

耀靈點頭,湊過去親親她的唇,“真的,你是我唯一的寶貝兒,怎麽舍得和你鬧翻臉。”

她腦袋往後一仰,避開男人的吻,“不是這個,你說剛剛都是騙我的,是真的嗎?”

男人失笑,無奈搖頭,“那些是真的。”

風神若眼前一黑,懨懨倒下。

耀靈加快腳步,繞過一圈圈階梯,見她一副哀哀欲絕的模樣,心軟得不行,只好主動退一步,“若若,你應該猜得出來,那些金牌真正的用處。”

真正的用處?

嗯?

嗯?!

風神若空洞的眼睛漸漸凝聚成團,眼前豁然開朗。

對啊!

贏殤弄這些金牌,擴張那麽多大陸勢力,卻至今沒有稱王稱帝,只成為一個小小耀家家主,又將她放在神隱寺的風園之中……

目的很明顯了。

他要守著她。

也是防著她。

耀靈時刻關註她的一顰一笑,見她眼睛恢覆光亮,目的是達到,但他的臉色也暗沈下來,危險到極致。

“只一人不跑,那些金牌將永遠用不上。”

男人的眸光又深又暗,眸底隱約有嗜血的戾氣翻湧,再開口時,聲音發沈:

“若若,你知道那人是誰。”

還能是誰?!

贏殤到死也要騙她喝毒酒殉葬,足以看出他對她的占有欲有多強。

這個人是誰還用猜?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。

可至於這麽提防她嗎?

一個贏州大陸還夠,還要搞其他大陸的勢力,就為了防止她跑。

好吧,她要是穿回家,贏殤就算搞完所有大陸都抓她不住。

風神若如鯁在喉,僵著脖子,不敢話說。

耀靈也不必她親口承認。

終於來到目的地,男人一腳踢開金光閃閃的大門,抱著她大步走進去。

這裏是……

寢殿?

風神若楞住,待回過神時,人已經被抱到裏室,放在一張眼熟又不熟的龍床上。

這張龍床她躺過一次。

喝完毒酒倒下去時,她被帝王抱上龍床,躺在帝王身側。

最後的記憶,是床頭上金色的流蘇搖曳,有清脆的鈴鐺在響,以及帝王滄桑無力的承諾。

——“安安,等等朕。”

耳邊仿佛還回蕩著那一句。

風神若抖了抖肩膀,想也不想就從龍床上翻身下來。

但龍床很大。

她動作再快,也快不過坐在床邊脫鞋的耀靈。

被按住肩膀,風神若一腳落在床榻邊,另一只腳還折在身後,姿勢感人,惱怒道:“放開我!”

“別緊張,今天不碰你。”耀靈嘆息,將她送回龍床裏頭,按在軟枕上,“你臉色不好,是不是肚子還疼?”

肚子……啊!風神若這才想起,她大姨媽還沒走。

雖然她剛剛下床的原因不是這個,但被男人親口承諾,她還是暗暗松一口氣。

擡眸看了眼床頭上的金色流蘇,以及藏在流蘇一角的金鈴鐺,她天人交戰片刻,捂住肚子,“疼。”

慌亂過後理智回籠,先裝再說,後面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。

耀靈得到答案,當即擡手拉動床頭上的鈴鐺。

據說這是帝王起夜時,叫人的信號。

她沒控制住自己的視線,盯著那晃動兩下就停下來的金鈴鐺,腦海裏跳出帝王臨死前看她的眼神。

那時候她還是小和尚的模樣,不老不死,永遠的十五歲。

而他已經白發蒼蒼,容顏衰老。

那個眼神裏,藏了太多東西。

大概是歉疚,但更多的,是偏執。

他一生求而不得,從未捅破那層紙,就算是瞞著她,封她為神安皇後那天,他也只是守在鎮魂殿外。

守了整整一個星期。

敲門聲響起。

“進來。”

風神若回過神,耀靈已經拉過軟被給她蓋上,又拿下她頭上的金冠,收攏放進床頭的一處暗格中。

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,她又扭頭看去,穿著統一的宮人端著各式各樣的餐具走進來。

只發出細細碎碎的動靜片刻,不遠處的桌上就擺滿各式各樣的美食。

以及熟悉的,久違的藥香。

她腦門飄出一個問號。

該不會和三年前那樣,飯前飯後來幾碗吧?

救命!她這三年什麽藥都沒喝過也活得好好的,根本不用喝藥好不好?

但耀靈已經過去端著一碗藥過來。

先將藥放在一旁的矮榻上,回身將她扶起摟在懷中,柔聲低哄著,“喝碗紅糖姜湯好不好?喝完肚子會好受一些。”

紅糖姜啊……這個還能接受。

風神若從他手中拿個碗,仰頭一口悶。

一股暖流清晰地從喉嚨進入胃部,也將方才堆積在心頭的郁氣帶了下去。

“先吃飯再休息?”耀靈將碗放好,問她。

她下意識搖頭,“不——”

“要吃。”

截住她的話的同時,也將她連帶被子打橫抱起,來到桌前。

風神若氣得牙癢癢的,恨不得咬他幾口洩恨,橫豎他都知道她也不老不死,便破罐子破摔道:“反正不吃也不會死,幹嘛要吃!”

耀靈給她夾菜的動作一頓,也不知道想到什麽,臉倏地一下黑了個徹底。

她驀地眼皮一跳,就聽到男人咬牙擠出一句:“別告訴我,你這三年什麽都沒吃!”

怎麽可能什麽都沒吃,當然有吃,但不多,甚至屈指可數。她二哥有多慣著她,自從知道她不老不死,就算受傷也會自行愈合之後,就很少再管她吃多西。

但小心偷窺了一眼男人黑如鍋底的臉色,風神若立即低下頭,掩飾自己的心虛,“怎麽可能什麽都沒吃過,當然吃過啊。”

耀靈重重冷笑一聲,哢嚓一下,一雙筷子被折成兩段。

她心嚇一跳,下意識想從男人懷中跳下來,又被腰間上的大手按住,整個人都彈回去,倒抽一口氣。

腦袋撞到男人堅硬的胸膛上,疼得她眼睛都冒起星星來了。

“撞哪了。”耀靈將斷成兩截的筷子放下,挖出她的小腦袋摸摸,沒摸到明顯凸起的地方後,又是冷笑一聲,“讓你亂動。”

“誰讓你不放手,松開松開,我要自己坐!”說著,還露出爪子要挾。

緩和過來的小可憐搖身一變,跟小貓一樣會撓人了。耀靈沒好氣捏了捏她的鼻子,“老實坐著。”

開始重新給她夾菜。

“你、你放開我嘛,我自己坐。”風神若眼珠子一轉,找回自己的免死金牌,“我肚子還疼,你放我自己坐,你這樣抱著我不舒服。”

耀靈不為所動,動作不停,“哪裏不舒服。”

她想也不想,“你太硬了,都是硬邦邦的,哪裏都不舒服!”

話音落下,一股詭異的氣息瞬間在室內爆發出來。

男人夾菜的手停留在半空中,低頭黑曜石般璀璨的黑眸緊緊鎖住她,片刻,俊眉輕挑,“寶貝兒喜歡軟的?”

風神若:“?”

她腦門緩緩飄出一個問號,等反應過來時,瞬時羞紅了臉。

“你、你這個色狼!想哪裏去了!我是說你的身體硬——不是,我是說你的腿坐著不舒服、硌到我——不是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越說越暧昧。

她急的不可開交,偏偏男人曉有興致的低頭看著,根本沒有松開手的意思。

最後她氣急,沒忍住直接用腦袋去撞男人的胸膛,惱羞成怒罵道:“你還看!!不許看!”

“好,不看。”再看就真硌到她了。

新婚妻子還在來月事中,洞房花燭只能移到後面,耀靈眼中迅速劃過一絲惋惜。

“狗東西!色狼!混蛋!變態!可惡……”

風神若含糊不清地罵著,但身體是動都不敢再動了。

他們身上的情侶裝布料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,又輕又滑,手感極好,以至於隔著幾層布料,仍然可以清晰無比地感受到彼此的體溫。

清晰無比的觸碰,使她憋紅了臉,生怕男人發瘋。只能梗住脖子,嘴邊出現什麽就吃什麽,直到小肚子再也裝不下,才僵硬地搖頭拒絕。

“吃不下了,再吃要吐。”

某人有過吃撐吐的前科,耀靈立即放下筷子,卻是拿過一旁的酒壺倒出兩杯酒。

風神若只一眼就猜到他拿酒的意思,嚇得就想再次跳下來。

“還想跑哪兒去。”

耀靈一手勾住她纖細的腰肢,另一只手端起一杯酒,沈聲發問:“若若,交杯酒或者我餵你,選一個?”

“我才不要選!我不喝酒,你……”風神若當機立斷,捂住嘴,一臉誓死不從。

耀靈也不惱,直接幫她做了決定,仰頭將酒杯裏的酒一口飲盡,在她美眸怒睜中,強勢地拉下她的手,吻上去。

濃烈的酒香在兩人唇齒中一點點消失,最終究竟落入誰的肚子裏,誰也分不清。

風神若氣得只想罵人,但舌頭被吃住,還要被迫張大嘴容納男人探進來的舌,來不及吞下的銀絲弄得兩人的下巴濕漉漉的。

也不知道是酒太烈,還是這個吻太重。

不出片刻,風神若整個人都暈暈乎乎,軟倒在男人熾熱的氣息裏,連什麽時候被抱回龍床上都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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